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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告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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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靜到極點的夜晚,這棟帶著濃郁西方特色的總部城堡,在昏暗的月光的照耀下,有著不為人知的神秘,少女甚至能從其中感受到它歷經了歷史洗禮的滄桑感。

深深地呼出一口氣,少女像是要把一切的不安,一切的悲傷,一切的動搖全部傾吐幹凈。

夜已經很深了,可是她好像完全沒有一點想要睡的意思,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外面的長椅上,擡著頭,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光芒暈成一團的月亮。

有太多太多的事情,她想,她需要一個人想清楚。

關於未來,關於麟,關於…部長。

其實她並不是一個會去考慮長遠的人,她的所想很簡單,只是可以和自己的夥伴家人一起活在當下而已,未來對於她,只不過是一段未知。

但是,現在的一切讓她不得不逼著自己去理出一個思路。

所以,難道他們需要面對的,竟然是這樣一個無力而又蒼白的未來人生嗎?

想要改變,可是真的能夠改變嗎?

未來不是一道數學題,可以在錯誤的時候,及時改成正確的結果。

它是我們人生的一個走勢,更多的人可能更傾向於“命運”這種說法,所以說,和命運抗爭,改變未來,怎麽想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但是,她所重要的人,全部存在於這裏,她想就算是失去生命,如果可以稍微的為他們做些什麽的話,也是非常值得的。

擡起手,用手背遮住眼睛,透過指縫的昏黃的月光,揉碎了摻進了少女暖色的眼睛裏,她突然想起,那個十年後的夜晚,也如現在一般,深藍色的夜空很漂亮,對了,連月亮的光澤亮度也和那時很像,就是現在她坐的這個位置,青年逆著光一步步向著她走過。

“潯醬。”

少女猛地轉頭,她又一次看著那個有點纖細但是卻非常可靠的身影走過來,上一次沒有註意到,現在的她竟然能從青年輕輕的一聲呼喚中,聽出與之前不一樣的味道,是溫柔的感覺吧…

近距離看,才發現青年的臉色有點蒼白,盡管他可能盡力的掩飾了,但是少女還是從那雙棕色的眼睛深處看見了濃重的疲憊,是啊,應該很累的,白蘭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,而且,為了避免爭端,眼前的這個人可是排除了眾議,毀掉了彭格列指環的,在十年後這個依靠火焰和指環戰鬥的時代,他們缺少了重要的武器。

少女忍不住想,明明他們只是想成為普通人而已,為什麽非得經歷這種事情呢?

所以說,這就是所謂的,人們所不能抵抗的,必須要按照固定模式走下去的,名為“命運”

的東西嗎?

這種東西,這種東西,無論如何,她也想反抗一下試試。

攥緊了手指,少女淡然著表情:“綱吉君,很晚了,還沒有睡嗎?”

青年楞了一下,然後忽然的笑出來,那笑容一如十年前的少年,幹凈,溫暖,而又耀眼,青年用好聽的聲音回答著並不是答案的答案:“現在的情況,很像潯醬上一次來到十年後的時候,不過,心情完全不一樣了。”

“本來決定不說的,可是又覺得十年前的我,可能會在察覺不出自己真正心意的情況下,傷害到潯醬,所以,雖然十年後的你聽不到有點遺憾,但是我還是想要說給潯醬聽。我,喜歡潯醬,非常喜歡!”青年就這樣坦然地看著她,眼睛裏,沒有猶疑,沒有逃避,只有亮到驚人的淺白色光芒,他定定的看著少女,臉上是期待,也是緊張。

少女睜大了眼睛,濃重的霧氣模糊了眼底,她其實從來就沒有想過可以聽見這個人對她說,喜歡。

就像她曾經對哥哥說的一樣,她從來沒有期待著,有一天這個人回應她的心意,喜歡這種事,是單方面的事情,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,她並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給這個人帶來什麽困擾。

所以,聽見青年說出喜歡的時候,少女並沒有喜悅,反而有點小小的難過。

她用手心捂住臉,避開青年的視線,聲音裏有一點點的埋怨:“綱吉君,為什麽會這樣說?”

是啊,為什麽突然間這樣說,她其實一點也不高興,反而很不安,他並不是一個任性的人,所以在這個危機的時刻,他首先考慮的應該是如何去保護大家,而不是在這個安靜的夜裏,向她告白。

不安充斥在胸口,總覺得青年現在的感覺就像是,不把這份感情說出口的話,就再也沒機會說了一樣。

他又獨自一人承擔了什麽?

“因為我的不坦白,從而失去了十年後的潯醬,如果等一切結束之後,可能就在也沒有機會說給潯醬聽了,就算是我任性了,至少,至少想要把我的心意說給你聽,即使十年後的你再也聽不到了。”

少女有點想哭,她覺得眼前這個她喜歡著的人,總是能輕易的動搖她的決心,她才剛決定好努力去為了大家而戰鬥,即使是丟掉自己的生命。

可是青年只是這樣的說著這些話,少女卻發現,她可能再也沒有勇氣,去隨便的決定自己的生命,她想要和大家,和哥哥,也和眼前這個人,一直一直一起生活下去。

那一定是最幸福的事。

青年伸手,把她抱在胸前,他的聲音很輕,似乎只是在喃喃自語,但是少女一個字都沒有聽漏:“潯醬對於大家而言,遠遠比你想象的要重要得多。所以,在你承擔不了的時候,就稍微的交給我們吧。不僅是因為是同伴,為了自己喜歡的人,我也想做點什麽。”

睜開眼睛的時候,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所處的地點,透過窗子看見外面軟軟的飄過的潔白雲朵,少女猛地從她躺著的座位上坐起身。

現在是在飛機上?怎麽…回事?

明明昨天晚上,她還靠在那個人的肩膀上,從未有過的安心的睡過去,現在這又是什麽?

所以,沒有經過她的同意,擅自把她送離那個現在很危險的地方嗎?

“醒了就給我安靜一點。”清涼的聲音從最前面的方向傳來,青年側著臉看她,細碎的黑色劉海垂在臉頰的兩側,側過頭來看著她的側臉精致的好看。

“前輩,我們去哪裏?”心裏很明白,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去確認。

“並盛。”

低下頭,還未等她再說些什麽,青年的話便又傳進她的耳朵:“有時間想些沒用的事情,不如想一下,怎麽把麟死去的消息傳達給山本景純!”

身體輕輕地僵住,她還真的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,麟葬在了意大利,那個孩子死亡的消失被封鎖,所以,一直在並盛的副部長不知道這個,即使是現在,她也依然不想要接受的消息。

她該怎樣傳達呢?

她該怎樣把那個大家拼了命的想要保護,想要給他撐起一片晴朗天空的孩子已經死去的消息傳達給副部長呢?

有點想哭,有液體慢慢的氤氳了眼眶,面對著青年的視線,少女用快哭出來的表情非常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,然後飛快的用掌心捂住臉頰,喉嚨努力的吞咽著,把快抑制不住用上喉口的淚意狠狠的壓下去。

現在,並不是軟弱的時候,即使少女知道,眼前這個表情冷峻的青年,即使言語冷冽,卻還是允許她面對他時,在她任性的逞強崩潰時,可以哭出來。

這個青年是她最尊敬的人,也是她認為最堅強的人。

堅強的人更多的只在比她更堅強的人面前軟弱,難道這就是她能在前輩面前毫無顧忌哭出來的原因嗎?

突然想起昨夜那個棕色碎發的青年,對她說,潯醬對於我們來說遠比你想象的要重要得多。

這句話,她相信。

只是青年的那句喜歡,她卻不敢用哪怕是一個單音節來回應,在一切結束之前,所有的回答都是既蒼白而又無力的,而一切結束之後的事情她不知道會變成怎樣,或許她會死也不一定。

她總認為,他的溫柔和那個橙色頭發的女孩子的甜美最是相配,他們才應該是幸福的。

可是,十年後的那次晚宴上,她也親眼看到了被那個女孩子深深的喜歡著的人,那個人,不是澤田綱吉。

在這個世界上,最不可強求的便是感情,那兩個人沒有在一起,其實少女在知道的時候,除了怔楞,便是可惜。

從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的心意說出口,只是想就這樣抱著喜歡的心情陪在他的身邊,在他幸福的時候,她可以慢慢的學著不再喜歡,慢慢學著去喜歡上另一個很好很好的人。

從沒有想過,竟然是他主動說出口,雖然是十年後的他,少女覺得,青年一句短短的喜歡,動搖了她的淡然,她一直封印在心底的的喜歡心情滿的好像要破殼而出。

少女搖了搖頭,在一切結束之前,先這樣吧。

飛機慢慢的降落,帶來稍微的顛簸,少女收斂了心神,在飛機停穩的時候,跟著青年走出去。

此時的並盛還是早晨,空氣裏有潮潮的好聞的味道,淡淡的白色霧氣氤氳著,深吸了口氣,少女笑了一下,十年了,並盛的味道沒有變,太好了。

沈默著跟在青年的身後,青年並沒有回頭頭看她,只是在她腳步聲變得微弱的時候,放滿了步伐,側頭看她一眼,讓她跟上。

並盛神社,少女楞了,來這裏做什麽?

心裏有點疑問,少女卻沒有問出口。

看著現在非常安靜的神社,少女有點懷念新年的時候,那一聲聲煙花綻放時清脆的爆破聲,那時候的她和大家走散了,一個人站在樹下,直到被大口大口喘著氣的少年找到,她還記得少年棕色的眼睛在看見她時,一瞬間有點明亮的色彩,跟大家會合時,她小小聲的道歉,然後被哥哥用溫暖的手掌揉著頭發,無奈的看著她,說著擔心的話。

突然發現,從來到十年後之後,她一直在不停的懷念著,懷念著十年前那種平淡卻也有點小熱鬧的生活。

“跟上來。”青年特有的清冷語氣從前方傳來,少女立刻就像青年所說的那樣緊緊的跟了上去,從神社前的一片虛無中穿過,入目是很有日式特色的走廊,鞋子踩在木制的地板上,發出好聽的“咚咚”聲。

青年拉開一扇門,換掉鞋子走進去,並沒有理會她,徑自進入房間,在少女盤腿坐在榻榻米上發呆的時候,又慢慢的踱進來,黑色的浴衣穿在身上,非常的合身,他的後面跟著草壁哲矢,青年走下來,拿起精致小巧的茶杯,靜靜的抿著。

草壁哲矢恭敬地跪坐在他們的一旁,他先向著她打著招呼,然後向著閉目喝茶的青年詳細的匯報著,少女沒有說話,只是安靜地聽著,各個黑手黨家族的動向,與密魯菲奧雷交戰的詳細情況,最後,說出了密魯菲奧雷的Boss白蘭,向彭格列提出的談判。

並沒有多接觸過白蘭這個人,可是在十年後的她的葬禮上的見面,少女可以輕易的看出,那個總是讓笑容來充當面具的人,提出的談判絕不止單單是談判這麽簡單。

青年不發一語的聽著,然後轉過頭來,“帶她去見山本景純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更新~~~~~苦逼的考試周。苦逼的考試。苦逼的英語。TU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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